门上悬挂的艾叶，手上缠绕的五彩手绳，灶台上煮着的粽子，屋内奶奶忙碌的身影，构成曹子兢的全部端午记忆。

  “奶奶坐在家门口，左边的木盆里是泡在水里的粽叶，右边的盆里是浸了酱油的糯米，奶奶手脚麻利的包着粽。包出来的粽子酱油味特别重，我不太喜欢，反而会更喜欢软糯的甜粽，特别是豆沙味的。”曹子兢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小时候奶奶包粽子时候的样子。粽叶是奶奶在后山摘得，每次都会摘一大盆洗干净了风干，有的多了就会分给邻居的婶娘，或者留起来来年接着用。“那时候小，奶奶在做这些准备的时候我就会在旁边捣乱，有一次还不小心把干净的粽叶全撒地上了，奶奶又舍不得打我，就把我打发去摘包粽子用的棕叶。”棕叶是毛竹笋长成竹子后外面包裹着的一圈褐色叶片，把棕叶泡软后撕成麻绳粗的细绳，用来包扎粽子。“不过现在奶奶很少包粽子了，都是姑姑包好了再拿过来大家一起吃，但是奶奶在门口包粽子的画面还很清晰。”

  粽子会在端午前几天就准备好，艾叶是要在端午早上才能割回来的。端午一早，天才微微亮，奶奶便会戴上草帽拿上镰刀去前几天就看好的河边艾叶丛割艾叶。把割回来的艾叶洗干净，用彩色的细绳扎成一小束，倒挂在门两边。传说艾草代表招百福，插在门口代表招百福，可以使屋主人身体健康，还能驱灾避邪。“小时候大人还会把艾叶蒸水给小孩子洗澡，一到这天在巷子里都能闻到蒸艾叶的气味，特别浓。不过现在就很少了，基本都见不到了。”曹子兢有些惋惜的说到。“还有那时候街边的小摊小店到端午旁边就会有那种五彩的手绳，奶奶也会给我买一个戴手上，那时候不知道这是什么还会和奶奶抗拒不想戴，现在才知道那也是传统习俗的一种。”

  这么多的准备都是为了端午这一天。奶奶会把准备好的菜都洗一遍，等家里人到齐了就下厨房开始准备午饭。“大人们在堂屋里喝茶聊天，奶奶还有几个姑姑在厨房准备饭菜，小孩子在院子里追逐打闹，饭菜好了再上桌吃饭。这时候奶奶就会站在旁边看我们吃饭，一幅很开心满足的样子。”

  “端午对我来说，或者说很多传统节日对我而言，是一个和家人朋友相聚的时候，本身的节日特色反而不会那么的注意。节日的仪式感被移情到日常中去了，在这一天做什么似乎都有些不一样，仪式中交流人神关系的状态已经变成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与稳固的东西了，不过似乎只有传统节日才有这种感觉和能力。”传统节日、传统习俗等节日仪式，都是情感表达的外在形势。现今的很多人通常会把传统节日当作是家人聚会的借口，更重要的是聚会时的情感交流，这也就是当今重视传统节日的原因之一。“不过今年因为要和外公外婆一起过节就没有回奶奶家了，不过通过视频表达了对奶奶的祝福，奶奶很开心。”

  现今的社会生活节奏加快，传统节日里少了很多仪式感的事物，但是节日作为民族情感表达方式之一，还是以其独有的节日内涵传承了下来，蕴含在每个人心中。

作者：操美华

责任编辑：王炎